问：“生死事，乞师一言。”师曰：“汝何时死去来。”曰：“某甲不会，请师说。”师曰：“不会须死一场始得。”

五灯会元卷五·神山

评唱（独孤溯元）：

人总是说不清自己要几时死的。就像是打饭时不知道要选哪盘菜。

生是道甜品，死是道苦菜。甜品虽好，但是上火呀！苦菜虽苦，但是静心呀！挑半天选不清楚，还是不选了，稀里糊涂的“吃”罢，夹到哪盘算哪盘。也因此而每每“忆苦思甜”，“忆甜思苦”。到头来，究竟吃进嘴里的是什么也不得而知了。因而最后竟将苦和甜混为一谈，强言其为“苦甜”（怪味！）虽然吃着，反倒要问道，

“你倒是给说说，“苦甜”是个什么味道？”

你若说是苦，那他就要说，

“我觉得还是甜的。”

你若说是甜，那他就要说，

“我觉得还是苦啊。”

……

续着又要发以怪论，

“苦甜有命富贵在天，既有苦亦有甜。”

“吃了甜，就不得不吃苦。”

“无论男女，永远不能吃了苦又再吃甜。”

“有的人吃了苦，但他在吃甜；有的人吃了甜，但他在吃苦。”

……

又要发以怪问，

“人到底什么时候在吃甜，什么时候在吃苦？”

“人吃了苦以后，究竟还会不会再吃甜？”

“苦甜的价值和意义是什么？”

“吃了苦的人有灵魂吗？”

“如果明天就要吃苦，今天会做什么？”

……

依孤所见，吃个菜都要费这么大劲，下桌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