评唱(独孤溯元):
南村的老吴在镇上经营有一家饭店,生意素来平平,也就到了过年或是村上办喜事的时候,偶尔兴隆一把。三年前政府出钱重修了小镇的公路,来镇上的游客激增,老吴的饭店也随之沾光,这几年竟阔绰了起来,重修了自家的老宅,在原先的基础上加盖二层,一个三层洋房焕然落地。随洋房同时落地的还有老吴一家在镇上的声名。
据传,洋房落地当天,镇上至少有五家人前后来到吴家“刺探”情报,吞吐谈笑之间,无不都透露出有意要和“吴老板”喜结姻缘的美意。吴老板本就是生意人,财大气粗,也不端着,又加之自己本就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,放下茶杯便道,
“有何不可?!此实乃喜上加喜,双喜临门…”
半个月后,在一个良辰吉日的午后,婚礼在吴家新盖的洋房后院如期举行,鞭炮声响彻云霄。那时,谁也不曾料到,吴老板办喜事的“嗜好”自此就再未消停过。前前后后结了五次婚,离了五次。五家人,五个老婆,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令吴老板“满意”的,追溯下来,只因得一件事——女人们都生不出娃来。开始,人们都纷纷替吴老板打抱不平,认为他找了些不得力的女人。可随着离婚的次数渐多,一些新的传闻开始在风中流传开来,
“老吴下面的那个东西射不出子来…”
“跟老吴上床的女人从来就没有‘潮’过…”等等。
又传说,老吴娶的每一任婆娘下面都有如“洪波”,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住。
吴老板对这些流言蜚语自然决口不认。富贵人家,除了家富,身体自是也须得富裕,如今要逼自己承认身体不得行,只怕多年来所经营的一切要将毁于一旦。
可对外一码,关起门来是另一码,五任婆娘都生不出娃,家中的吴妈清楚,事到如今也已不再是争面子好荣光的时候,假若真是自己儿子身体有个什么毛病,就须得尽快看大夫救治。长此以往脱延下去,即使就是再娶五个老婆,不生还是不生。面子事小,传宗事大,得不偿失。这么一想,吴妈当下敲定,暗中背着儿子就给镇上的谢中医挂了个号。
……
谢老中医在镇上名声不俗,一家三代为医,到他这代尤善男科,各种不孕不育的奇形怪病,信手拈来,药到病除。老吴的事情,他早已有所耳闻,人还没来,心中已有一二,待吴老板前脚才踏进中医馆,后脚便见他抄起纸和笔写起了方子。
“谢医生,您忙哪…”吴妈上前正要开口,老中医的方子却已递到了桌前,
“吴老板,在这儿也不见外人,我就直言不讳了。你身体的‘功能’不太乐观,今天回去你们到集市上买一具猪脊髓,再配上这几味药,回家煮汤先喝上一个月,之后再来看看吧。”
两人见状,愣在原地半天,面面相觑,
……
当天,正巧逢得街天,杀猪的李老汉在集市上正忙的热火朝天,前后吆喝。吴妈把儿子支到一旁闲逛,自己一人走到案板前来,
“李师傅,又跟你买肉来了。”
“呀!老吴妈,您这回不会是又要办婚了吧?”
“不办不行哪,我可还等着抱孙子啊……”
……
当晚回去,老吴便一服下肚,次日一早,身体顿觉有股浑劲上来。年底,吴老板第六次大办婚事。次年春,女人就怀上了吴家子嗣。庆会上,吴家的媳妇满脸通红水润,明眼人都看出来夜里着实没少受到吴老板的“呵护”。
有关吴老板下面不出子的传闻在镇上戛然而止,随之另一个传闻随之开始流传开来,在传闻里吴老板多了个新的称号,
“弄潮人”。